摹凿印 取其神
大凡吟诗填词者皆以唐宋为宗。然摹印者所宗非秦即汉。我刻印主要宗法汉印。
汉印大致上可分为三大类:
一,玉印,因其材质关系,玉不易腐蚀,故而印文线条经千年而不败,钤出的印蜕光洁圆润。
二,铸印,因其主要以铜为材料铸造而成,因此其印文线条浑厚。然而铜质易风化,即造成印文班驳,使钤出的印蜕古朴,苍茫。
三,凿印,也是汉印中最具特色的一类。它发端于东汉盛行于魏晋。由于当时战争频起,戍边将领更替频繁,急于行令不可迟缓,在仓促间急就刊凿而成,故而这类印章也称急就章或将军印。
凿印由于条件的限制,其制作手段不可能象玉印和铸印那样可以精工细磨,而只能单刀直入,在文字运用上也更多地使用了当时比效流行的缪篆。就是这种不刻意安排的单刀刊凿,造就了线条挺直,文字结体夸张,章法错落,奇险不羁,霸悍恣肆的艺术效果。这种艺术效果强烈地感染了我。以致从过去的宗法铸印而到现在的宗法凿印。
众所周知,学习中国传统书画须从临摹开始。学习刻印亦是如此。但凿印的临摹与铸印的临摹不同,铸印的制作是先制范后翻铸。其章法,字体结构都比较规整,初学者有章可循。我曾经临摹过大量的汉铸印,经过墨稿摹上石,可临得八分相象。而凿印是急就刊凿,随意性较大,线条及字体结构变化亦较大,且是單刀。我临印使用的是石料,石性硬脆易崩裂,单刀刻石一定要掌握用刀力度,太用力文字斑驳无韵,太轻又觉得轻飘无力。因此要临好凿印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开始时不知从何下手,好在市宫每周二有书法篆刻活动。我把那里当医院,那里的老师当医生。范振中,黄建军两位可算得上名医。他们帮我分析了凿印的制作工艺,线条的变化,文字的夸张变形,章法的处理,以及古人的审美理念。通过两位老师的分析,我进一步看到了凿印的美学价值。
凿印,作为将军的信物,当然不会是一般民间工匠所制,.非功底深厚的专职人员不可。看来随意凿刻,但仔细观察其文字处理,分朱布白都是独具匠心的。所以每临一方印之前必须静观一时,认真解读。待到胸有成竹,方能奏刀。刻时当一气呵成,不可拘泥于一点一画的相似,而要抓住整体气息。尽量少修改,甚至不修改。这样才能应用到创作中去。
由于凿印是仓促间急就而成,有些印章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但夸张的文字造型,犀利无比的线条又使我产生了临摹的冲动。在这种情况下就要跟据自己的理解稍作改动。
如《临渭男章》,图1(A)是原印,图1(B)是我临刻。
( 原印)
( 临刻)
原印左上"男字太满,留红较少,我将其右移,留出较大的红,与谓"字的三点水呼应。使整个印面平中有奇。
《虎威将军章》,图2(A)是原印,图2(B)是我临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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