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戴一峰 王安桅
编辑 范振中
看乐秀镐先生的画卷之前,首先尝试着领略他的生存状态——一个终日无声的天地,也就是一个丧失听觉的人的眼中纷飞的红尘世界是个什么样的究竟。用双手食指塞住双耳,一阵嗡嗡后便寂然无比。顿时觉着这个白日的世界无了许多的喧嚣,无了诸多的杂乱,一切均清新得很,同时想起谁人为他居室所题的“雷静斋”之雅号,天际霹雳闪电,强光可以入屋,可轰隆雷霆声响却悄然止步在他门前,此等境界非俗人可以享有。真不知躲避了多少烦心的话语,可以从容面对人世间纷繁的议论,恶声不闻,赞声不听,只听自己目睹人间万类举止后的心得与评点。
万勿以为两耳不闻窗外事后,心就能落实,世上烦心之事往往是趁静而来。乐老先生虽远离了人言如刀的险恶,眼前的人与事可能均变得纯净与坦然,全无世俗纷争中常见的那份狰狞。但也可能是因为无声入耳,因此乐老先生可能更为敏感人之行为与神态,会比常人有更多的猜测,更多的分析,之后的心绪难免会有复杂与纷繁。好在世上城府与心计难以入画,既是入得也难以讨喜;好在乐老先生因无听觉而心灵中惠存一份难得的童真。他表现出的不凡的个性是:虽也洞察人之形体、山之态势、水之常形、花之容颜,但似更习惯深入人与自然的神韵根部,用心体味其潜在骨子中的气质构成,并如此这般有心无心、有意无意地在纸上涂抹而来,让观者从画卷中看明一句:无声胜有声。
尤其让己怦然心动的是他无声天地中萌生的那份久违了的虚幻在画中无时不在。在如今现实得已经不能再现实的日子里,那种虚幻的、如淡淡的晨雾般的虚幻刹那,您我仿佛已经无从寻觅了。有时就是偶尔在心中相遇,她似乎也是与您我擦肩而过,似惊鸿一瞥,想融入其中的脚步没有启动便又嘎然而止了。而乐老先生对虚幻的表达,似乎因为不用他刻意寻找,因此信手拈来,因此始终静止地荡漾于身边,因此他画中那被欲仙欲飘的云雾所笼罩的山峰面目,让人心中萌发几度幻想与描绘,吸引着疲惫的都市人与虚幻的饥渴者前往朝拜。默然间,使你不用闭上眼睛去体会,那份虚幻不仅融满您的瞳仁,更能让您用心去呼吸,享受恍然隔世的不存在一般的休憩,欣喜自己有了归宿与松弛……
莫非那山水也厌烦人迹的纷至沓来,喜欢守着一份宁静,并在这份安详中呈现自己神态之真容……不过有一人,自然天地中的万水千山与花草树木不会将他拒之门外,且甚为欢迎他前来观己赏己画己……我想那人即是乐秀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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